柬埔寨：高棉的微笑

人类幸福的表情是微笑，很难持久地刻在脸上，但在柬埔寨，有一组微笑却持续了将近一千年，不管风吹雨打，始终笑脸如一，这就是蜚声世界的“高棉的微笑”，因为被刻在了石头上，它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恒久的微笑了。

高棉，听上去古老而温情，它是柬埔寨古老的名字。“高棉的微笑”在吴哥王城的中心的巴戎寺，是两百多个笑脸组成的佛像群，这些笑脸安详而又神秘，吸引无数游客前往观看。午后，我们慕名来到吴哥王城，它也叫大吴哥，面积比吴哥窟还要大很多，一条很宽的护城河环绕其外，两排巨大的神像列于门前，一边代表修罗（天神），另一边代表阿修罗（恶魔），他们手上拉着巨蛇王，上演着“搅拌乳海”的故事，那形态看起来很像拔河。导游小林介绍： 王城四方各有城门，每座城门上都有四面佛像，我们进的是南门，也是正门，是当年的贵族之门。

城门口的阿修罗

王城大门

护城河畔

走过石桥，从四面佛像下进入王城，换乘中巴，直奔王城中心的巴戎寺，这也是当时吴哥的国庙。远远看去，几十个石塔林立，每座石塔各有一个四面佛，面含微笑，凝视远方。走近细看，每个佛脸都有一个高棉人的面孔，且个个丰鼻厚唇，双目慈善、嘴角上翘、略带微笑，神秘莫测。这些微笑面孔，形态相似，但绝不雷同，据说都是模仿吴哥国王阇耶跋摩七世本人的面孔而刻，大大小小，高高低低，加上四个城门的四面佛，足有二百多个。这些头像，历经风雨，览尽兴衰，一矗就是千年，依然微笑如旧，安详而静谧，从容又纯净，仿佛有一种穿越时空的力量，真是令人震撼！

这二百多个佛脸，不全是微笑的脸，也有其他表情，应该说是吴哥国王闍耶拔摩七世的不同容貌，喜怒哀乐，应有皆有，但以微笑为主。巴戎寺兴建时，吴哥已进入佛教时代，但印度教的痕迹却处处可见，比如四面佛的传说就是出自印度教，四面佛的四个面分别代表慈、悲、喜、舍，悲喜皆不形于色。与吴哥窟相似，巴戎寺也建在三层基台上，中心为圆形平面的雕刻塔，各层基台的皆有围廊，共有塔49座，形成林立的塔群。站在塔林之间，满目皆是四面佛谜一样的微笑，表情各异，让人捉摸不定。巴戎寺的回廊壁画也十分丰富，从王宫征战到市民生活应有尽有，庙宇结构也相当复杂，层层叠叠，远远看去，庙宇就像是用手工塑造和雕刻出的一座山峰。

阇耶跋摩七世是一位颇有作为的吴哥国王，执政时期，他逐步将王国发展成为一个统辖54个省的强大帝国。阇耶跋摩七世登基后，为母亲建造了塔布茏寺，为父亲建造了圣剑寺，为臣民百姓修建了能救死扶伤的涅槃寺，为自己重整了巴戎寺。执政时期，他将国教从原来的印度教改为佛教，这种改变被他赫然昭示于巴戎寺中，于是，莲花、四面佛成了巴戎寺的特征，人们在这里看到的不再是印度教中常见的两种力量的争斗，而是佛教中的淡泊和宁静，以微笑面对现实。

进入王城

八戎寺

如来佛

寺庙一角

四面佛

神态不一

表情各异

高棉的微笑

吴哥王城很大，离巴戎寺不远还有一座巴方寺，是11世纪中叶开始建造的，是国王献给湿婆神的国寺，在当时是王城的核心，呈金字塔形，高度比巴戎寺的中央金塔还要高，最高点象征着宇宙万物的中央须弥山，但现在已不复当年的壮观景象了，因为三层以上已经坍塌，只能远远看到正在维修的面貌。离巴方寺不远，还有贯穿吴哥时代的王宫，时隔千年，原来的王宫，因为是木质建筑，现已不复存在，只有空中宫殿和男女浴池保留了下来。

空中宫殿最初也是国王建造的湿婆庙，重叠成金字塔形，有陡峭的台阶连通上层，顶层的须弥台中央，原有金宝塔一座，现已不存。据民间传说，金塔内住着高棉人奉为神灵的九头蛇精，夜夜化为女身，与国王同寝交媾，虽王后也不敢入内，如蛇精一日不见，则国王死期将近。现在，只有西面木梯可以攀爬上去，其他三面，因为年久失修，已经被封闭了。我手脚并用，爬上塔顶，塔顶有当地人在供香，往下看还是挺险的。看来，当年国王身手还算矫健，白天要治理国家，夜里还要摸黑爬这个陡峭的楼梯，冒着生命危险和蛇精幽会，还真的是不容易啊。

从空中宫殿下来，步行不远就到了斗象台，这里是吴哥国王阅兵的地方。斗象台的长度超过三百米，应该说广场相当大，周边还有各种塔楼和精湛雕塑，甚至还有国王火葬的癞王台。想想当年，古代的吴哥国王，站在斗象台上作检阅，举行各种公共仪式，马队、车队、象队，鱼贯在广场上走过，这是何等的壮观呀。斗象台建于十二世纪末，也是阇耶跋摩七世在位时期，那时正是吴哥的鼎盛年代。

古木参天

长桥通往巴方寺

顶部已经坍塌

空中宫殿

斗象台

如今的柬埔寨，已不复当年吴哥时期的鼎盛，但是，阇耶跋摩七世那独一无二的微笑，就像种子一样，早已播入高棉后人的心中，化为柬埔寨人常见的微笑，不管是普通民众，还是那些地雷受害者们，小摊小贩，行乞的孩童……生活虽然不易，但也总能见到笑容。

树下的女孩

婚礼伴娘高棉女孩

这，就是“高棉的微笑”，令人难忘的微笑。

原文始发于微信公众号（PY游记）：